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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州记忆(三等奖)

2019-03-04 00:00     来源:讲好“广西故事”民族团结进步征文工作小组     作者:许元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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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夏天,高考后的我远离了熟悉的乡音,熟悉的美食,熟悉的地域,从岭南来到了江南。江南温文尔雅的风气可以从食物的分量和摆盘上略知一二,而我突然很想吃一碗一点都不讲究的大碗猪脚粉,不用细细品味,只管大口享受。今年正值自治区成立60周年,趁这个机会,忆一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城市,我看着她发展,看着她现代化,看着她成为一个工业和旅游并重的城市。

  钦州在哪?她存在于迁客骚人的笔墨下,她出现于归属地变更的文件中,她闪光于发展浪潮的排头兵,她也存在于我的心里,她是我的第二故乡。

  一语安州诉离愁

  钦州,古称安州,隋开皇十八年(579年)改称钦州,取钦江为名。“交趾殊风候,寒迟暖复催。仲冬山果熟,正月野花开。积雨生昏雾,轻霜下震雷。故乡逾万里,客思倍从来。”唐代诗人杜审言这首《旅寓安南》也正是古安州在历史长河中给文人墨客留下的印记。岭南独特的湿润气候与四季分明的中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通信不便让两地被数月的路途相隔。一句“故乡逾万里”道出了钦州所属的岭南一带与中原在地理上与心理上的距离。一提到安州,就是一种浓浓的离愁情在淡淡的笔墨下晕开。

  钦廉二字话改革

  在小学时,曾经有一本讲钦州历史的本土教材,虽然后来变成了一本只是躺在书架上的读物。我清楚地记得,上面介绍了钦州地区的历史和归属地变革。年幼不知道行政区划的具体内涵,但我记住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名词——钦廉地区。

  清朝时期廉州府的4个属县,合浦县、钦县、灵山县和防城县,统称钦廉四属。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钦廉地区各种合并、复设、改称和改隶,从广东划归广西,再划归广东十年,最终于1965年划归广西壮族自治区,这让广西成为大西南唯一既沿海又沿边的省区。

  当然,这些历史我都是通过书籍了解到的。但是对于老一辈来说,这就是在一马路老城区里坐着板凳拿着一把蒲扇乘凉的老大爷老大妈,茶余饭后对祖祖辈辈的口头故事传承。

  海风阵阵三娘情

  三娘湾位于北回归线以南的钦州市犀牛脚镇,享有“中华白海豚故乡”的美誉。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深受广大游客的喜爱。三娘湾的名称来自一个动人的神话传说。相传三娘湾原来只有三个英俊的小伙子居住,他们共在一条船上相依为命。有一天,三个仙女下凡,发现这个独特的海湾和勤劳英俊的小伙子,深深地爱上了他们,决定下嫁人间。丈夫出海打渔,妻子在家织网,相亲相爱,生儿育女,过着美满的生活。三年后,玉帝不见仙女回来,大怒之下,掀起狂风恶浪,吞没渔船。三位娘子在海边并排站着,顶着狂风恶浪,等候丈夫归来,天长日久化成三柱并排站立的花岗岩石,大海见证了他们坚贞的爱情,见证了勤劳勇敢的民族精神。

  美丽的传说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来到三娘湾的游客都会被海天一色的美景所折服,坐上游艇出海的游客都想去碰碰运气,希望能够一睹“中华白海豚”的真容。我第一次出海看到白海豚是小学的时候,游艇在海上快速地前进,溅起的水花洒到了脸上,游艇在海豚可能出现的海域关闭了发动机,静静地在海上漂浮,等待着这些小家伙现身。也许是天公作美,也许是它们精通人性,不远处一只很少见的粉色的海豚冒出了头。那时候手机没有拍照功能,这样的美景只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现在想想,很多时候我们为了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瞬间,为了拍照而拍照,却渐渐丧失了欣赏的眼睛。有些美,肉眼比镜头更能体会;有些回忆,大脑比内存卡更能珍藏。

  我光着脚丫踩在满是沙子和石头的海滩上,一路沿着海浪拍打的痕迹岸线前进。受惊扰的稚嫩小螃蟹急忙钻回了沙滩下的巢穴,被冲上岸的贝壳稀稀疏疏却又各有形态,咸湿的海风夹带着鱼腥味,鬓下的碎发紧贴着脸颊。当太阳西斜的时候,余晖映在沙滩上,那时的心境和景色也许是童年最难忘的。

  壮乡发展又十年

  自治区成立40周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呱呱坠地的婴儿。50周年大庆的时候,我很荣幸地成为中央代表团到访钦州时上前献花欢迎的少先队员中的一员。为了保证敬队礼的标准和献花的一致性,我们利用早读和放学时间进行了半个多月的集训。手酸了,脚麻了,肚子疼了,都要坚持下去,一切都要保证万无一失。好在,大家坚持下来了。当胸前的红领巾随风飘扬,鲜花准确地递到了领导的手上,敬队礼的右手标准地定格在头上方,那时候的欣喜无以言表。十年间,壮乡发展的每一步群众都看在眼里。高速公路变宽了,动车开来了,地铁开通了,商场一座座地建起来,百姓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如果说广西的发展是一幅巨大的油彩画,寥寥几千字无法阐述出其中的传神。那我尽可能用我这20年的所见所闻,描绘一下这幅油彩画的局部——我眼里的钦州。

  吃喝玩乐大变样

  在钦州生活了12年,钦州一点一滴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说曾经的钦州有那么一点“排外”,那么现在的钦州已经算上是一个特别包容的城市,随便走走你就可以听到外地人的交谈。

  语言是外地人初到一个城市的敲门砖。曾经,能不能掌握钦廉片白话就是你能否在城区里畅通无阻的保证。小摊小贩大多是老市民,会讲普通话的并不多,有的甚至还听不懂。而东风市场就是一个奇妙的万花筒,一楼的蔬菜生鲜、特产干货,二楼三楼的服装日化,基本上你想得到的东西,东风市场都可以买到。后来,利客隆超市开进了商业大厦,南城百货进驻了现在大桥家私的大仓库,而他们却又悄悄地退出了钦州市场,商业大厦超市作为一个超市龙头老大风行好多年。商业大厦作为地标的十字路口,小骑兵西餐店和福满家蛋糕店隔着斑马线遥相呼应。

  那时的钦州只有一个钦州湾广场,四周都是平房,附近最高的房子是外墙架子还没拆的供电局大楼,白海豚大酒店和仟仟万家的大楼更无从说起。广场中央的喷泉是我儿时最喜欢的设施,每一次都想走进水中去。当然,对于一个小朋友来说,广场周边的地摊玩具才是最有吸引力的。掰一掰就会发光的荧光棒,特别神奇的氢气球,扭一扭发条就会前进的玩具车……电子产品还不算普及的二十一世纪初,这样的快乐是可触摸可感知的,实实在在存在的。

  商业区也是按一条笔直的轨迹来转移,从老城区的土产、百货公司,到以商业大厦为中心的周边大世界商场、新兴路一带,后来转移到了以东风市场为中心辐射到协盛百货的人民路一带。现在的商业区早已不是一枝独秀,汽车总站旁边有梦之岛百货、沃尔玛超市等商家入驻的年年丰广场,钦州湾广场周边商圈的壮大……你要是问几个本地人去哪可以既有吃又有玩,我相信得到的回答不是唯一的。

  大院小区来换代

  我是一个在新兴路单位大院度过童年的“大院仔”。在那个年代,单位分配住房,房子还没有被商品化。大院里人人基本都能混个脸熟,楼上楼下住的都是爸爸妈妈认识的叔叔阿姨,小小的两居室里有我生活了12年的印记。墙壁上都是我的涂鸦,还有每年生日量身高留下的标记。我的房间有爸爸的书桌和我的书桌,还有一把藤椅沙发却塞满了我的玩具。书柜里的书有安徒生童话也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大人工作,我就在旁边玩玩具。

  我对大院的印象是非常好的。我家旁边就是我就读的市幼儿园,每天上下学的路程只有3分钟,为此我每天可以比别的小朋友多睡20分钟。大院里的另一边是爸爸的工作单位,放学后可以过去找爸爸,但是总被同单位的叔叔阿姨逗着唱歌。大院里到处都是浓密的大树,夏天的傍晚退休的老一辈搬一把椅子,拿一把蒲扇,在树下唠唠家常、讲讲故事。由于人与人之间的熟络,大院里相对是比较安全和友好的。陌生的人出现在楼道里大伙都会互相提醒留个心眼,大人都比较放心让孩子去别的小朋友家玩耍,没有物业公司却有人牵头大伙一起交公共管理费——没有一直坏的单元门锁,没有一直不亮的楼道灯,没有一直堆满的垃圾池。

  当然,住在大院里家家户户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秘密”的。你看到货车开进来,工人上上下下,就知道谁家买了新家具;你听到尖锐的吵闹声,就知道谁家两口子吵了架、打了小孩;你听到悠扬的乐器声伴随着小孩的哭声,就知道谁家的小朋友又被逼着天天练习弹钢琴、拉小提琴……楼与楼之间间隔很窄,加上传统居室的房屋布局设计,如果对方不拉窗帘,你可以从阳台看到对面楼家家户户的客厅全貌。

  可是慢慢地,楼上的阿姨搬走了,楼下的叔叔也搬走了,能和我一起玩的邻居哥哥一家也搬走了。商品房的出现,大伙开始追求住房质量,大院的两房或三房一厅一卫,已经渐渐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需要。楼上楼下住进了租客,陌生的脸,渐渐开始变成个去“人情味”的楼栋环境。

  出门方式多样化

  交通方面的变化也是非常显著的。在20世纪90年代到这个世纪初,街道上放眼望去都是自行车和摩托车。那个时候,一个家庭为了买一辆摩托车需要合理计划几个月的家庭收入。街上难得一见的轿车都是“公家”的,还有那些看起来具有时代特征的“三马仔”(一种载客三轮车)。在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三马仔”常罩上绿色麻绳系着的黄色帆布篷,大街小巷,随招随停。大概2004、2005年是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城区里出现了公共汽车。刚开始,公共汽车似乎并没有多受待见,经常是空荡荡的满城跑。后来,由于相对其他公共交通而言低廉的票价、10多条线路的覆盖、更换更加绿色环保的车辆,乘公交车成为市民喜闻乐见的出行方式。单车和摩托车大军逐渐被性价比更高的电动车大军取代,这几年来,电动车也开始规范地上牌管理、文明引导,那些骑行电动车却行驶进机动车道的违规现象明显减少。家家户户富了起来,轿车也走进千家万户,可是原先的街道却渐渐承载不了,堵车成为家常便饭。而那些影响市容市貌的黄溜溜三轮车则慢慢地在政府的合理引导下逐批撤销了。与此同时,出租车开始走进钦州市民的视野中。前几年,寒暑假回去的我惊喜地发现,在政府的支持下,市区内出现了共享单车。虽然这种政府引导下的共享单车便捷度和覆盖率还不及商业化的共享单车品牌,但已经极大地方便了市民的短距离出行。而今年,即扫即行的哈喽单车、电动自行车也进驻了钦州,短距离出行更便捷。

  城际沟通更紧密

  南北高速(南宁至北海)是兰海高速的重要组成部分。兰海高速南北段于1998年底通车,这让南宁到钦州的车程时间从原来的二级公路上的3个小时以上压缩到两个小时左右。我在念初中至高中每次往返南宁的时候,高速路上总是烟尘滚滚,不断因施工变道——南北高速那马段扩建施工。现在那马段已经扩建完毕,沥青路面双向八车道,车开起来,舒服!这让两个城市之间的车程压缩到了两小时以内。钦州还是广西第一条高铁线路所覆盖的沿线城市。2013年12月,柳州至南宁、南宁至钦州、钦州至防城、钦州至北海的几条高铁线路相继开通,这标志着广西进入高铁时代。由于动车和高铁的开设,南北钦防之间的车程时间大大压缩,南宁到钦州的时间已经减少到了只需45分钟。而从桂南城市到桂西、桂北城市甚至是广州,动车已经只需要短短几小时!八桂交通网络化,高铁开到我家来!

  港口码头谋发展

  钦州作为一个沿海城市,靠海吃海。很久很久之前,渔民以出海打渔为生。张罗着的渔网,随波浪上下起伏的渔船,捕鱼的工具整齐地列在院子边。钦州港三面内陆环绕,天然深水良港,区位优势得天独厚。因为一些历史客观原因,却一直没能发展起来。

  在家里的相册中,我看到了1992年钦州港建港奠基仪式的照片。那是一张年轻的父亲在现场和同事们的黑白合影。特有的手绘字横幅,满地的黄泥,年轻的小伙子们卷到手肘的白色衬衣袖子和别在腰间的寻呼机,都在诉说着属于那个年代的印记。

  小时候对于钦州港的记忆,是大花园转盘边上的一块广告牌——大港口、大工业、大旅游,这个三大战略目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角。10年前有机会和大人进入码头参观,海风阵阵,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打在深水码头边;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远去的航船消失在天边。瘦瘦小小的我在一堆堆一层层的集装箱前目瞪口呆。在运转的起重机下,扬起的黄沙真的是洋洋洒洒,这样的壮观场面永生难忘。

  不得不说也正好是那个时候,钦州港正在迎来下一个机遇。2008年5月29日,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钦州保税港区。这十年来,中粮油脂(钦州)集团的建立、中马产业园区的建立等,给钦州带来了新的活力。

  钦州愿景新篇章

  如今,钦州紧抓发展经济发展第一要务不动摇,多项主要经济指标增速居全区前列,地区生产总值增长8.8%;外贸进出口总额增长11.3%;城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7%、8%。释放港口发展潜力,公共航线、水果快线、集装箱航线等通道的开通,打造南向主通道初显新效应。区域协调发展,蚝情节被评为国家级示范性渔业文化节庆,钦北区那桑村被评为“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园博园、林湖公园、六峰山、大芦村、越州天湖成功创建4A级景区,城乡统筹迈出新步伐!

  你是高速发展的新兴城市,你亦是我记忆中的沿海小城——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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